伐蝉

西部世界AU，一个只有开头/结局的大纲脑洞文。难以界定HE/BE性，总之有点致郁。

估摸了一下手里的坑这篇应该是不会写了，所以只放出大纲和已经写过的部分让大家爽一爽，好歹算我没白写前几章那么多字……

注：大纲下拉在最后。正文不太懂的也可以看完大纲再拉回来看，相信我绝对是和看大纲前截然相反的心理体验……最后字多预警。

“真实之城”

“欢迎来到维瑞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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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5年4月，维瑞塔斯市中心。

时近破冰，本来应该是鸟语花香的季节，一场突如其来的返场大雪却几乎打乱了所有市民生活的脚步。道路结冰，室外最低温度骤降至零度以下，气象台发布紧急寒潮预警，地面交通系统接近瘫痪——所有的公交车、有轨电车、以及私家车，在大雪降下的第一天晚上就被迫停止运行。然而交通瘫痪了并不意味着市民的生活也要跟着瘫痪，学校还需要老师上课，银行还需要职员看管金库，电力系统也还需要工人维护……于是纷纷攘攘的人群只好涌向不受地面恶劣环境干扰的地下交通枢纽线，把那里挤得像一个饱满的蜂巢。

供暖系统还来不及恢复，整个站台的空气寒冷犹如冰窖。狭小的地铁站被较之以往数十倍的人头所淹没，人们从压箱底的包袱里翻出冬季的棉衣、厚夹克、长风衣还有围巾，裹在身上议论纷纷。小孩子大声哭闹，于是寒冷的空气里又泛起一种喧嚷的潮气和臭味。这些潮气和臭味沉到底部 ，新鲜的空气被推挤上去，以至于身处人群中的每一个人都一位自己将要窒息。抱小孩的大人努力将孩子举得更高一点。女学生或者女白领们踮着脚尖，抱怨说这鬼天气简直是要折腾死人。

楚子航在自动售票机前排队。他今天失策了，出门忘记带公交卡，手机电量也罄尽，于是不得不老老实实在这台大机器前排了二十分钟的队，终于才从队列的最后方移动到最前方来。

“花那么多钱进来怎么还能遇上这种倒霉事。”一对中年夫妇从楚子航身边经过，直接刷卡进了安检，“早知道晚几天再来，还能等到儿子放假一起。”

“你我也就在这时候有假可休了，度假也没什么不好的，说不定本来就是安排好的呢？”

安检流水架旁边蹲着一个女生，她看起来是学生，穿着大红色运动服，金色长发编成一条麻花。她的背包卡在滚轮槽里动不了，此刻正在拼命地把卡住的带子往出扯。除此之外她身后还摆放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安检通道本来就狭窄到只允许两个人并肩同行的地步，她和她的大箱子在拥挤的人潮中怎么看都有些碍事。

因为碍事，所以刚才从楚子航身边经过的中年男人随手把箱子往前推了出去。行李箱被人群推撞得越来越远，女生眼睁睁地看着它从横杆底下飘出了安检口，起身想追，却碍于人潮拥挤不知道如何起步。

已经走过去的中年男人回头看着她笑了笑，笑容里颇有几分歹毒的快意。女生呆住了，其他行人依旧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自顾自地走自己的路。

“给你的箱子。”这时候突然有一个声音在她面前响起。

一名陌生的男性从横杆上翻了过来，随后握住黑白条纹行李箱的拖杆，将它从外面的走廊上拖了回来。他硬是从人群中劈开一条道路——几乎是强硬而且蛮不讲理的，来到女生面前，并且帮她把卡住的背包从卡槽里拽了出来。

助人为乐者的头发和她是同色系的，甚至比她还要更亮一点。

是一名身材高大的南高加索人。

“谢谢。”女生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不客气。”青年海蓝色的眼瞳犹如冰钻。

他的脸上和身上都带着脏污，金发蓬乱地扎在脑后，看起来像是一位落魄的贵族流浪汉，和他犀利的目光不太相符。

“翻越栏杆是违反公共条例的！”安检员拿着安检仪，瞪着眼睛对他说。警卫听到动静，从值班室里走出来喊，“你买票了没有？”

没有。男人刚想爽快地答。

“买了。”楚子航却在这时候走过来。他看了男人一眼，双指一划露出手里的两张单程票，“他是我朋友，我来接他的。”

男人也看着他，笑容逐渐变了，直到完全消失不见。

进入候车厅以后依旧人潮密布。楚子航和那个陌生的金发男性一起躲在雪白的大立柱后面。男人身上散发出一股不难闻但却有些寒碜的霉意，手里夹着一支棕色的大烟卷，烟卷表面遍布斑点状的深色水渍。

悬挂屏上显示下一趟列车还有4分钟进站。

“来一支？”

“不了，谢谢。”楚子航说，两个人的胳膊几乎挨到一起。

男人摸遍了衣兜，最后从左侧的裤兜里翻出一只打火机来，打了好几下烟卷尖端才冒出火花。楚子航几乎担心这个打火机要爆掉。

“这里是禁烟的。”他好意地提醒对方 。

“不好意思，我忘了。”男人边说边把烟头含进嘴里，“我以前很少坐这种车。”

“新住民？”

“不算，来旅游的。”

“来旅游却没钱坐车么？”

楚子航把头偏过去一点。他不抽烟。尽管这个烟气里带着几丝甜香，但是要他吸进去还是觉得呛鼻，“没钱坐车却有钱抽烟么？”

“只要人类想享受，总会有办法。”

楚子航因为这句话额外多看了他一眼。

“何况我是瞒着家里人偷跑过来的，身上带的钱光是用以路费就已经花光了。”他从嘴里吐出几个浅淡而且悠长的烟圈道。

楚子航不太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烟尘和空气中的水雾混在一起，缓慢飘散，最后在他面前织开一张大网，严丝合缝地将那张带着细碎胡茬的陌生脸孔兜了进去。

“谢谢你帮我买票。”

“顺手罢了。”

“生活中总能碰上一群人，很过分的，对吧？”

“……”

楚子航不置可否。

烟头的火光在男人喷出这几口以后缓慢熄灭了。 

“哦我就知道，在雪天里泡了一晚上果然受潮了……”男人又试着点了几下，发现点不着，索性将烟蒂扔进不可回收垃圾桶里，“怎么样？认识一下，我是恺撒·加图索。”

他换了个姿势倚靠在月台旁边的立柱和广告幕墙之间，另一只向着楚子航伸了过去。

“……楚子航，你好。”楚子航伸出手与他回握。

“你好。”恺撒轻声道，抓住楚子航的手上下晃了晃。“你是学生？”

“嗯。”

“一看就是。”笑容重新浮现在男人脸上。他的嘴唇冻得青白，“留学生？”

“嗯。”楚子航淡淡的。

列车还有一分钟进站。

“等会儿下车我带你去警察局。”楚子航说，“你没吃早饭么？我们可以吃了早饭再去。”

“警察局那种地方对我没用，我也不想去。”然而男人果断回绝了他，“今天周一，你是学生，要上课的吧？没必要管一个陌生人的闲事管这么多，如果我是骗子的话你马上就要血本无归了。”

“我早上的课在十点以后，警察局那里离学校也很近。”楚子航仍旧淡定自若，“没听说过哪个骗子会见义勇为帮助并且告诫受害者的。”

男人扯了扯嘴角：“你还真是一针见血。”

“谢谢夸奖。”

“不过我真的不用去警察局。你要是实在想的话不如给我点零钱让我买个面包。说实话我是挺久没吃饭了……”

他的肚子恰好在这时非常应景地“咕哝”一声。

列车正在进站，尖角的车头从他们身边划过时只留下一道残影。楚子航淡淡地笑了一下。这个位置刚好在车尾，距离上车点还有一段距离，看样子光是要候车的人全挤进去就要耗费一番功夫，地铁站工作人员正走来走去维持秩序。

“你再不过去就赶不上这一班车了。”恺撒凑过去看了看楚子航的腕表。八点零五。

“你确定不要跟我一起来？”

恺撒摆了摆手。

于是楚子航不再说什么。他把自己身上的零钱还有那张地铁车票全部装到大衣的口袋里，随后将大衣和围巾全部解下来交给恺撒：“相信你会需要的。”

金发男人喉结滚动：“……你怎么办？”

“我穿的毛衣，而且毛衣下面还有一层羊绒保暖衣，进了学校教研室里也有没来得及收回去的羽绒服，不会很冷。”

“谢谢你的好意。”男人又笑。他拍了拍楚子航的肩膀，用指尖在上面点了一个十字，“祝愿你的睡眠深沉无梦。”

这好像是一句祷词，然而楚子航来不及细想自己是不是曾经在哪里听到过。身穿黑色工作服的警卫举着红色的旗子开始控制人流，对队列进行整序。恺撒的手在抽回时顺便从他耳后的黑发上摘下一根细小的松针——它已经被雪水泡软了。

“没什么，你也是，虽然我不信教。”楚子航颔首，“再见。”他向着黄线外的队列跑去，险而又险地将自己塞进这一趟列车的截止人数之内，一回头看见恺撒果然还在原地，抱着那件黑色的长风衣和红黑格纹的皮革色围巾，跟他挥了挥手。

楚子航走进地铁透明的玻璃闸门。

车门关闭，他几乎是被人群挤着紧紧贴在门上，就连抓着扶手都很勉强，脸朝向窗外。那个自称“恺撒·加图索”的男人站在候车厅的最角落里，浅黄色的灯光几乎照不到他的身上。

列车缓缓驶动，他目送楚子航远去，不到三秒钟的功夫那个身影就消失在楚子航的视线以内。那团耀眼如同金子的灯光消失了，眼前的风景瞬间被黑暗的隧道所吞噬，耳边仿佛席卷过呼啸而过的风声。

“愿你陷入深沉无梦的睡眠。”

应该是这么说的。楚子航回想起男人的声音，还有他说话时浅浅的笑意，意识深处隐约浮现出这样一个想法。

这样的一个想法很快就被黑暗吞没了，犹如松针上的冰雪消融，了无踪迹。

地铁站正上方坐落着一座巨大的航站楼，东边即是机场。由于天气缘故，航班全部取消，此刻停机位上空空荡荡。寒风卷起一片结了冰的残叶，悦耳的女声通过先进的广播设备同时传遍了整座航站大楼，其间带着稀薄的凉意：

“欢迎来到伊甸园。”

FIN

*维瑞塔斯：取自詹姆斯·莫罗通的同名书籍《真实之城》

以下开始解释，请做好心理准备再往下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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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注明：

伊甸园：人造AI乐园，客户在其中可以体验任何犯罪或者被禁止的事情，包括杀人和piao|chang。

伊甸园中被制造出来供人类享乐的AI称为“接待员”，按照特定的程式和脚本运行在固定的剧情里，剧情结束后记忆就会清零。设定为永远不能伤害客户，只能受到伤害，并且不会意识到自己是AI。

AI与普通人类的区别只在于手部动作。AI的手部动作较为僵硬，只有初号机和人类没有任何区别。

西部世界是伊甸园的其中一个园区。伊甸园开放至今21年，内部分为四个园区：中世纪、西部世界、现实世界、尼伯龙根。各不互通。

   中世纪：以十一世纪拜占庭帝国的黄金时代为蓝本。

   西部世界：以十九世纪中后期美国西部的牛仔世界为蓝本。

   现实世界：以一个世纪前（21世纪）人类的现实生活为背景，虚构都市“维瑞塔斯”（取自詹姆斯·莫罗《真实之城》）。

   尼伯龙根：十年前的《龙族》（庞贝著）试行区，由加图索家提出建立的一个融合高科技与奇幻因素的新乐园，试行一年后由于出现事故被迫停止。目前暂时废弃，有待进一步规划。

然后就是人物。

没错，楚子航是AI，而且是伊甸园成立之初，最早被生产出来的一批AI之一，也是至今唯一投入使用的初代机，性能超级稳定，曾经更换过多种身份；恺撒、路明非、芬格尔都是伊甸园项目的管理者，人类。整个管理系统可类比于卡塞尔：昂热是老板兼创始人；副校长和昂热同期，最初的开发者，“楚子航”的总设计师，日常神隐在伊甸园中，浪迹天涯。

加图索家是伊甸园最大的赞助商，因此恺撒的权限略高于其他研究员。

其余人物后面提到的时候会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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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放出的这一章应该说是整个故事的结尾。如果按照正序来讲述的话：

恺撒幼年时（14）曾在母亲的牵引下与楚子航初次见面，那时试行区“尼伯龙根”还没有被关闭，楚子航是尼伯龙根的接待员，“角色设定”如同原著。

以恺楚初见计，楚子航的“亲生父亲”楚天骄在六年前和他同属于一个剧情当中，是实际存在的AI，在当时的一个雨夜里他发生了程序变异，自我意识觉醒，察觉到自己并非是作为人类而是作为人类创造物的本质，并且将秘密泄露给楚子航，进而遭到抹杀。

自那之后躯体就被冻结在地下冰窖中，而楚子航的记忆被强行格式化。但由于楚子航是初号机，所以这个格式化并不彻底。程序员将他的“记忆”修改为“父母离异，母亲再婚”，自以为抹消了楚天骄这个人物的存在，但其实在楚子航的潜意识里楚天骄依旧存在，只是记忆被扭曲成“父亲死在十五岁雨夜的车祸里”。

至于苏小妍和鹿天铭都是设定上楚子航的亲生母亲和继父，其实并不存在，因为楚子航目前所循环的这段剧情并不需要他们出现。

尼伯龙根的关闭是因为有AI擅自操纵机械臂伤害游客，被判定为有病毒感染。而且恰好被伤害的游客是幼年恺撒，救下他的人是楚子航。

之后的十年恺撒每年都会去见楚子航，直到他24岁。

然而楚子航的记忆在每次会面后都会被清洗掉，所以十年间一直不记得恺撒。

这个时候部分AI出资韩偏离剧本的行为模式（不严重），恺撒（24）作为执行部专员，伪装成普通游客（人类）进入维瑞塔斯回收变异的样本，再一次与担任旅游团志愿讲解者的楚子航相遇。

楚子航对恺撒产生了熟悉感——这是异变之一，然而恺撒在察觉到以后，出于私情，擅自将这个情况隐瞒下来。

检查完其他AI以后发现了变异的原因：以马尔突为代表的研究团队对部分AI进行了程序更新。正是这次程序更新作为导火索引发了长久以来积蓄的异变，所以AI开始出现自主思维能力，行为逐渐偏离剧本。

昂热决定回收所有进行过程序更新的AI停止使用，为此芬路连夜设计出剧情“连续变态杀人魔”事件，杀人魔和受害者由进行过程序更新的AI担任，惩恶扬善的英雄角色则交给客户。

注意楚子航在目前的剧情设定中是一个“不会打架的优秀学生”，尽管他在其他世界扮演过特种兵也扮演过屠龙勇士。由于表面上他并未表现出任何异样，因此并不在被回收列表以内。然而第二天“杀人魔”却偏离剧情设定想对没在程序名单上的楚子航和游客动手，恺撒情急之下把那货一枪爆头，上层们终于正式认识到这次变异的严重性。

与此同时楚子航受到刺激，记忆开始出现混乱。

恺撒在安抚他的时候及时按下了他的关机键，再一次成功掩盖住对方的异样，将他平安无事地护送回研究基地。

昂热主要去检查出问题的那批AI，因此楚子航这种“没有太大问题的”只被分配给路明非负责，恺撒贿赂路明非把他打发走了，自己去回见楚子航，结果一进门却遭到某个“纯学生”楚子航的袭击。

恺撒心想你他妈这反差也太大了，上一秒还被杀人魔吓得不敢动弹这一秒就化身杀人魔了。他关掉监控跟楚子航在黑暗的房间里周旋了半天，最后终于发现了原因：

楚子航的上一个人格苏醒了。

而楚子航的上一个人格是啥呢？是《龙族》世界观中的屠龙勇士。在试图近身反而被打了两拳之后恺撒发现开关对楚子航失去作用。

这会儿恺撒的大脑开始疯狂转动起来，还没想出怎么办就发现楚子航在桌子对面叫了他一声：“……恺撒？”

恺撒其实没搞懂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楚子航终于想起自己了，又惊又吓，但还是强装镇定：“……楚子航？”

ok，楚子航解除警戒。

不过代价是恺撒莫名其妙变成了楚子航的“宿敌”兼“命中注定的好伙伴”。简单找了个借口溜出来的恺撒偷偷去翻了他爸写的《龙族》，这才发现天杀的庞贝居然让剧本以部分现实人物为原型，还把自己的儿子写成了“楚子航”这个人物的对手兼命中注定的好伙伴。

恺撒：“……”

于是接下来的他开始尽职尽责地扮演“对手”这个角色，为了隐瞒楚子航是AI的真相他在一夜之间翻完了《龙族》的剧本，然后告诉对方他们是在执行一个潜入任务。楚子航当然知道不对劲，也看出来恺撒是在骗他，不过还是什么也没说地配合恺撒演戏，其实cpu已经飞速转动起来，因为现在的他脑海里已经浮现出很多不止是屠龙者的经历。

不过楚子航没打算把这个告诉恺撒，因此恺撒并不知情，只知道楚子航很不对劲，无法关机也无法重启，看起来和人类一点区别也没有了。

在这个楚子航的记忆中，自己的“父亲”死在他十五岁的高架路上，这其实是与十六年前他的实际经历混叠了。十六年前的雨夜楚天骄由于意识觉醒遭到回收。

恺撒向庞贝询问尼伯龙根计划的具体事宜，向各种人旁敲侧击楚子航的历史经历，引起了弗罗斯特的警觉。

弗罗斯特让庞贝以尼伯龙根计划的详情为诱饵，把恺撒支走。昂热利用自己在《龙族》剧本里的“校长”身份催眠楚子航并且发现了他的异常情况。当下董事会召开，就楚子航是被允许继续投入使用还是应该被销毁展开投票，结局是4:1销毁这个选项占据了绝对优势。

另一边庞贝不仅告诉了恺撒尼伯龙根计划的详情，还给了他一张能开启废弃区的黑卡，并且告诉他尼伯龙根园区内还有两个只有设计者才知道的秘密出口，可以不经过管理楼直接到达外界。设计他们的人正是副校长，恺撒和楚子航可以从那两个地方逃出去，但是启动密码只有不知道在哪游逛的副校长才知道。

恺撒回去的时候已经迟了。董事会已经做出将要“销毁楚子航”的决定。弗罗斯特用恺撒的母亲古尔薇格（仍在世但生病住院）威胁恺撒，不准他干扰计划，否则难以保证他母亲的生命安全。

恺撒说“好”。

结果却在夜晚将近时出尔反尔，利用黑卡的权限把楚子航强行带出监禁室，然后两个人一起逃进尼伯龙根。

在逃生前恺撒最后给庞贝打了个电话，庞贝说：“保护我的女人是我的事，你看好你的男孩就行了。”

恺撒掰掉了自己的电话卡，和楚子航一起抢了辆车跑了，毅然决然。“能跑多远是多远吧。”他这么说。

而这时候楚子航其实已经从各种蛛丝马迹中推测出自己的身份，但是恺撒不告诉他——或许是出于默契，或者只是单纯不想让他知道，他就也还是什么也不说，默默地点头说“好”。

其实恺撒不告诉他的目的很单纯：就是希望楚子航能过得轻松一些。

AI从被设计出来就是为了剧情和金钱服务的，人格与思维都服务于人类。所以恺撒希望从今天起楚子航能为自己而活。楚子航没回答。

他当然已经拥有感情并且对恺撒动心了，但同时他也很清楚他的未来其实是没什么希望的。找到出口成功逃生的几率本来就不大，更别提侥幸逃出去以后有多高的概率再被抓回去。决定和恺撒一起走只是因为他希望能和恺撒拥有更多的相处时间，在已经知道自己结局的情况下，他的心态其实是平静又怅然的。

另一方面，其他园区内，事态也逐渐失控。虽然已经停止程序更新，然而异变却无法阻止。像人类曾经的对他们做过的，杀戮或者是性虐待，AI开始反过来以同样的手段报复人类。

伊甸园暴乱召集走了绝大部分武装力量，给恺撒和楚子航留下更充足的逃亡时间。

过程中他们遇到了副校长。副校长很喜欢楚子航，因为他是第一个被自己亲手制造出来的AI，酒像儿子一样。他告诉恺撒和楚子航正确的逃生路线还有启动密码，但同时表示他能做到的仅仅是这些，一旦昂热找到自己他必定不会在老朋友面前隐瞒“背叛者”的行踪。恺撒表示理解和感谢。

在越来越深的相处中楚子航的看法稍微被恺撒改变了一些，恺撒跟他描述外部世界的样子，提出数十种隐藏身份活下去的方法，这让楚子航的内心也有了一点希望，因为给他希望的人是恺撒，以至于他可以暂时抛弃理智，不去想所有最坏的情况，只是单纯地向着前方跑。

追兵就在身后。

他们快到出口了，可是这时候楚子航脑海里园区的自保护程序却启动——因为AI是决不被允许离开园区的。他的意识开始发生紊乱，理智在暴动的边缘游走，眼珠变成金色。恺撒和他打了一架，结局是恺撒被猛如豹子的楚子航拿枪顶着额头按在地上。

恺撒放弃抵抗，举起双手，盯着楚子航的眼睛：“只要你能扣下扳机。”

楚子航和他僵持了半天以后开始手抖，最后当然没能下手。

劫后余生，恺撒躺在地上，想要给楚子航一个拥抱，结果发现有血溅到他脸上。原来是追兵赶来了，当着他的面，子弹洞穿了楚子航的额头。

最后只抱到了一具冰凉的“尸体”。希望从一瞬间转为绝望，恺撒暴起差点杀了开枪的人。

是昂热的一句话让他恢复冷静：“杀了人死去的也不能复活，你想让你母亲后半生都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儿子吗？”

回去以后恺撒被监禁起来。副校长去见了恺撒，答应帮他最后一个忙，争取“楚子航”不被拿去研究或者彻底销毁而是永远封藏在独立冷藏室里的机会。

“让他和他父亲待在一起吧。”恺撒说，“到最后一刻，他也一直在想念他的父亲。”

条件是加图索家的继承人答应不再抵抗，老老实实地在监禁所里被拘留两年，日后作为终身员工为“伊甸园”服务。

伊甸园也由于之前内部的暴乱不得不强行关闭三年。三年后它重新开张，此刻具有“楚子航”外型的新的AI已经被生产出来。公司和加图索家都担心他重蹈覆辙，于是将他调离前线转职做了高管。不过事实证明他们多虑了，恺撒最多就是在沙盘前看看现在的“楚子航”，伊甸园重新开张的两年里，他没有进去过一次。

路明非看着难受，于是想把自己的卡借给了恺撒让他进去看看。恺撒第一次拒绝他了，第二次也拒绝了，第三次没忍住，终于还是再次进了新区。

然后就是本章里这一幕。

设想里是不会再有新的故事了，因为在这个“楚子航”上地铁的时候他并没有追上去。只是透过同一张脸看另一个人，理智上不愿意靠近，因为他不愿意属于自己那个独一无二的楚子航被替代，情感上却又遏制不住想要靠近多看几秒的冲动。

至于后面的……就算是开放性结局吧。也许故事正式就此结束，也许是新一轮循环的开始。以恺撒的性格两种都蛮有可能的，然后这个楚子航和之前那个有没有关系也说不清……所以我干脆留白了，怎么想都可以。

希望大家看完这个故事不要打我……趁着深夜我先光速逃了（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