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蝉

年下，天使与恶魔paro。

情人节快乐，来一个甜甜（并没有）的吻~

本章带土上线，顺便揭露一下鸣人的身世，前文戳合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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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直到该吃晚饭的时候宇智波佐助还是没有回来。

毕竟是在天界，他的佐助虽然从外表上看是一只漂亮又讨人喜爱的小猫咪，但是其本质上作为一头亚伯拉罕猛兽的性质却不会变。话又说回来，毕竟是在天界，而且是在最接近御座的第七天，鸣人很难不多想他的佐助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比如行迹被发现遭到炽天使的围攻之类，若当真这样恐怕四爪难敌六翼，鸣人放不下心。

他换上常服出去找佐助，顺便到路边的果园又摘了一袋新鲜的小番茄回去。等到天黑日暮，他一无所获地回到家中，却发现宇智波佐助已经在餐桌前乖乖地卧着，桌子上的饭居然一口没动。

他看到鸣人进来，立刻跳起来变成人形道：“我去热饭。”

鸣人想，祖宗，你别，我怕你用黑魔法把厨房炸了。

最后他带着佐助到奈良家里蹭了顿饭。

至于这件事本身鸣人其实并没有很放在心上，然而接下来一连几天他回家都没有看到宇智波佐助，纵使鸣人神经再粗也察觉到哪里不对。于是终于在一周后的餐桌上，他放下刀叉，面对照例晚归的宇智波猫，再三斟酌着问了出口：“你是不是……”

宇智波佐助明显有点心不在焉。

“……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猫了？”他听到漩涡鸣人说。

宇智波佐助一瞬间啼笑皆非。

“是啊。”他咬着筷子，坦然地道，“你想见见吗？明天我把他带过来，你们认识一下好了.”

漩涡鸣人手里的碗“哐啷”一下摔在地上。

“我，不是，我，你……”他拍桌站起来，纠结了半天却一句完整的话也没能说出口，反倒是自己的脸先慢慢地憋红了，“……我说！你们一魔一猫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空气静默了一秒。

而后宇智波佐助挑了挑眉：“所以你激动什么？”

“我……”对面的金发天使看起来仍旧像个大孩子。宇智波佐助觉得这些年他可能光是身高长了但是脑子没长，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和小时候一模一样，“……我去洗碗！”

鸣人把没吃完的餐盘往桌子上狠狠一顿。

宇智波佐助玩味地笑了起来。勾起的眼角撩拨得鸣人下腹涌起一股热流。

可他没想到第二天宇智波佐助真的给他带了一只猫回来。

这只猫和佐助一样，黑底白纹，只不过颜色分配得有些诡异，恰好是张阴阳脸。其体型比起一只猫更像是一条小型犬，鸣人回家的时候，这个阴阳脸正用自己颇具分量的大爪子压着他的宇智波猫，呼噜呼噜地舔他毛。

黑猫被他舔得浑身汗毛倒竖，翻过肚皮就在阴阳脸的脖子上挠了一道，然后两只猫打了起来。

鸣人：“……”

跟在鸣人身后来看猫猫的犬冢牙：“……”

阴阳脸对宇智波猫呲了呲呀，宇智波猫对他咧回去，尖声叫着，尾巴高高竖起。

搞得鸣人一下子突然心疼得不得了，冲过去把黑猫捂在怀里就喊：“不准凶我们家佐助！”

阴阳脸轻蔑地瞥了他们一眼。随后慢悠悠地蹭到犬冢脚边，像一只小型猎手走近他的猎物，步履悠闲胜券在握，随后——抬起头，十分乖巧地“喵”了一声。

“哦这猫脸真大——”犬冢不禁感叹，“鸣人你什么时候又养了一只猫？”

“我没——”鸣人的后半句话被来自怀里的一记眼刀瞟了回去，他摸了摸宇智波猫的头顶，赶紧改口为，“——是前几天新捡回来的，看他在外面被其他猫欺负，有点可怜。”

犬冢狐疑地看了一眼自己脚边皮毛油光水滑的大肥猫。大肥猫舔着爪子，黑洞一样的两只眼睛向上斜瞥着他，不知为何让他感到背后生寒。

-5-

天界与魔界预备进行再一次和谈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七重天。

神之右使座椅空悬，鸣人受令作为副使跟随拉贵尔前往地狱。临行前他向御座前接受圣水洗礼，却觉得浑身刺痛，回去以后整个人浮肿了一圈。

宇智波佐助只看了他一眼，却并不靠近。

变回原形的宇智波带土穿着鸣人的衣服在他家里乱逛，成功把已经收拾好的房间全部搞乱。他把趴在窗边晒太阳的黑猫拾起来搓扁揉圆然后扔到鸣人床上，黑猫想跑，结果被鸣人一抬胳膊压住。

“我难受。”金发青年的声音晕乎乎的。他蹭了蹭佐助的脸，有气无力。

佐助瞪了带土一眼。

然而鸣人此刻的情况真的不太好。他贴着佐助的皮肤烫得惊人，上面浮现出一层又一层细密的红疹。宇智波带土扒开他的眼皮往进看，发现眼白上同样布满血丝，好像一个快要炸裂的水晶球。

带土摸摸佐助的肚子，圆滚滚肉呼呼的一个球，眯着眼道：“你不能再待在他身边了。”

黑猫肚皮朝上，两只前爪搭在鸣人的胳膊上。听到这话倒没什么过多的反应，尾巴照样耷在床上摆来摆去。

带土把他抱起来——这一举动毫无疑问遭到了鸣人的抵抗。大恶魔把天使放在他侄子后腿上依依不舍的两只爪子扒拉下来，嘴里嘟囔着，“难受还抱着不放，是不是有病。”

宇智波佐助只在他腿上停留了不到一秒，就嘭地一下变回了人形，看起来极不愿意与带土亲近的样子，眼神十分高傲。

“怎么啦？随便哪里来的天使都能抱你，你叔叔就不行？”带土不太高兴地扯着他那把大烟嗓，“过来过来！我看你还是当猫的时候比较乖。”

“滚。”宇智波佐助就回了他一个字。

“不过说真的。”带土退后几步，“团藏那老儿的确不是个东西。”他擦了擦自己的烟斗，缓缓地在更远处的一把椅子上坐下，“居然敢摆个冒牌的傀儡上去，真以为斑不在了，就没人能治他了么？”

“……”佐助靠着墙，没说话。

鸣人看起来睡得很沉。

“你怎么不怀疑我是冒充的。”

“就你这德行——我一见那个冒牌货就知道有多假了。”带土咧嘴一笑，“几千年的饭不是白比你多吃的，学着点吧，就你这张牙舞爪的样子——”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

宇智波佐助“哦”了一声。

带土想这可真是稀奇了，牙尖嘴利的小鬼头一次居然没有回嘴。他的视线随着佐助的目光落在天边金色的晚霞上，耀眼的圣光折射进他们暗色的眼球中，产生了烧灼的痛意。

“你和团藏那老儿交过手吧，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宇智波佐助答。他随手拾起一个苹果擦了擦，啃了一口，看起来根本没把带土说的人放在心上，“够卑鄙，但不是杀不死。”

漩涡鸣人的脸向下埋在枕头里，浮肿的眼皮动了动。

“说得好！”带土为他鼓起了掌。他眼尖地发现漩涡鸣人藏在被子下面的拳头蠕动了一下，觉得好笑，但是并没有拆穿对方，反而加大了自己的音量，“本来是打算跟着这小子混进去的，现在看来也泡汤了。怎么样，佐助，要不要跟叔叔走？杀了团藏当魔王，或者留在这里继续当你的小猫咪，选一个吧。”

他一点也不着急地抻开双臂靠在椅子上。

宇智波佐助：“你就不能声音小一点吗？”

他同样看出来漩涡鸣人正在装睡，不过同样没有要拆穿的意思。与此同时他觉得宇智波带土问的是一句废话，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他作为一个尊贵的宇智波，怎么可能十年来屈尊蜗居在一个不起眼的天使身边？

这说起来实在太丢恶魔的脸了，因此宇智波佐助打算把这个秘密在自己心里封存一辈子。

如果带土敢说去的话就杀了他。嗯。宇智波佐助愉快地作出决定。

“你有办法带我回去？”他极力忽视心底的某种不协调感，好看的眉峰却蜷起十分凌厉的弧度。

“当然。”带土笑起来，“我是谁？不过在此之前嘛——”

他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鸣人绷紧的后背上：“你是不是还有一只小老鼠需要解决一下？”

“恩将仇报？”佐助不置可否，“听起来很像天使眼中的恶魔作风。不过别忘了他的母亲可曾经是你的老师，四舍五入做这种欺师灭祖的事情，就不怕有朝一日遭雷劈吗？”

啪——鸣人觉得自己脑袋同时有好几根弦断掉。

“这么说你是不舍得了？”

宇智波佐助被他这个肉麻的说法还有脸上同样肉麻的迷之笑容恶心到，皱了皱眉。

“我会给他封口费的。”他说。

随着他这句话落地，鸣人的背后仿佛竖立起一层汗毛，睡意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往日柔暖的晚霞晒在身上都仿佛失去了温度。他尚未来得及思考对方说自己的母亲”曾经是宇智波带土的老师“中隐藏着什么含义，就感受到某种芒刺在背的杀意，凝聚成剑穿胸而入。

他于无声中苦笑一声。

-6-

宇智波佐助知道这个叫漩涡鸣人的天使小鬼喜欢自己。

他自然也知道这个天使小鬼并非是普通的小鬼。他的父亲原是十四位炽天使之一，家世显赫，地位尊崇，母亲却出自地狱最古老的魂术家族——漩涡一支。宇智波带土还在学校上学的时候，漩涡玖辛奈就是他的老师。那位魔女在生气的时候头发会竖起变成一条条艳红色的蛇，因此撒旦们也常叫他“美杜莎”。

美杜莎……

鸣人咀嚼这个名字。

他还是很不能相信这个事情，原来自己不仅不是纯血的天使，父母甚至都大有来头什么的……然而想想他从小就因为脸上异于其他天使的六道胡须被叫做“怪物”，这样看来，他母亲是魔族的事情似乎也没有最初听到那样觉得玄乎其玄。

“我妈妈真的是‘美杜莎’？”他又向佐助确认了一遍。

“我骗你有什么好处？”宇智波佐助紧皱着眉头。从刚才到现在他已经数不清回答过鸣人多少个与此类似的问题，诸如“我爸爸真的是波风水门吗”、“我妈妈真的是魔族吗”、“我怎么会是炽天使的儿子”等等，宇智波佐助觉得这些问题不仅没有意义而且非常弱智，因此渐渐地表现出不耐烦来。

鸣人挠了挠头，讪笑：“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有人知道波风水门和漩涡玖辛奈是什么时候相爱的，这件事情的败露是由玖辛奈怀孕被发现而起。”佐助继续道，“那时斑还在养伤，所以这件事情由带土代为处理。他把玖辛奈抓起来关到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并告诉她，如果生下的是魔族他就保，否则不管是什么，格杀勿论。”

“……但事实上我还活着。”鸣人喃喃。

“对。”宇智波点头，“是因为你的父亲——”他说这话时表情很淡，“当时神对他下了禁足，但是他为了见自己待产的爱人一面，不惜背叛神的旨意，以至于最后为了保护爱人被他的同胞杀死，而你母亲也因为亲眼见你父亲罹难，悲痛过度，难产而亡了。”

“……”

“我听带土说的。”宇智波佐助补充，“你知道，天使和魔族的混血儿的诞生，对于他们的母亲而言，本身就是一种酷刑，能熬下来的人很少，几乎没有。你父母应该算是最不走运的那一类，所以……”他突然觉得自己这话哪里说得不妥。

听起来不太像安慰。

“……总之你生下来的时候就是一个翅膀纯白的天使。”他生硬地转开话题，“带土可能是被你父母的爱情感动到了吧——还是脑子抽风什么的，又或者只是觉得自己的老师不能白死——我不太懂，反正结果是他偷偷地潜入天界，把你扔在一所孤儿院门口，然后就走了。”

“……”

鸣人有相当长一段时间都没能说出话来。

“所以……”他艰难地组织着语言。他回忆起自己和宇智波带土的第一次见面——青面獠牙的大恶魔用一根绳成功地将他倒吊在树上，“……你们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你救我也是因为……”

“那你就有点高看自己了。”宇智波佐助挑了挑嘴角。

“……什么意思？”鸣人懵了。他追问，“所以你不是一开始就……”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俊美的青年抬起他那高傲的下巴，有些恶劣地打断他道，”这种问题和你父母的真相无关吧？”

“抱歉……”鸣人一愣。

这实在是一种很奇妙的心境。

对他而言，波风水门和漩涡玖辛奈就像是两个过客。除了在娘胎的时候鸣人从未参与过他们的生活，同样，他们也未曾亲眼见识过鸣人的成长——尽管鸣人更愿意相信他的父母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但这并不能改变他听他们故事的时候将自己全程脱离在情感之外。整个过程中他就像一个鬼魂，来自血缘的本能令他震颤，但也仅限于此了。他知道波风水门，天界人人都知道波风水门，他是一个非常伟大的天使。

鬼魂浑浑噩噩地漂浮在空中遥望下方。

他看到自己浮肿的侧脸，拘谨地按着手坐在床头；相较之下宇智波佐助就要自在得多，他肆意伸展自己苍白的长腿和长臂，犹如一介优雅的强盗，轻而易举就将鸣人的房间和他心里的一块位置夺去，并且永远从容不迫。

他看着鸣人的眼神永远冷静而克制，充满了来自长辈的轻蔑和气度宽宏，偶尔会有一点点宠溺，叫鸣人错觉他也是有一点点喜欢自己的——当然是来自长辈的那种喜欢。

心中的背德感犹如野草一般疯长起来。

“仅仅是与对方相爱就足以让我父母万劫不复吗？”他紧紧地盯着宇智波佐助的眼睛，问话的时候心如擂鼓，“那如果我……”

宇智波佐助突然凑近，竖起一根食指在他嘴边。

于是鸣人的后半句话再没能说下去。这大概是他们相处十年来离得最近的一次，鸣人一抬头就能看到那只血红色的瞳，近在咫尺，然而他心甘情愿并且全心全意被它蛊惑。

“罪行是你们伟大的耶和华定的，与情爱无关。”他听见黑发的恶魔说。

“既然这样。”鸣人意识到自己舔了舔唇，“请问我可以吻你吗？”

——鸣人敢保证这绝对是他做天使以来说过的最胆大露骨的一句话，然而意外的是他竟然不觉得羞怯。宇智波佐助的右眼在月光下呈现一种瑰丽鎏光的紫金色，他的身体就是地狱之神所铸造的最完美的工艺品，每一处骨节都棱角分明得恰到好处，特别是锁骨，格外让人有一种想要雕刻或者贯穿的冲动。

他意识到这或许是他体内另一半属于恶鬼的情绪在作祟。要不然圣洁的上帝怎么会允许他对一个恶魔产生这样污秽的想法？

“可以啊。”宇智波佐助弯起眼笑。

下一秒身材匀称娇小的黑猫便出现在鸣人掌心，它伸出带着倒刺的粉红色猫舌恶劣地舔过鸣人的双唇，从下到上，却在鸣人反应过来想要捉住他之前，从他怀里跳开了。

嘴上被舔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烧痛着。

“对了，还有，帮带土转告你，你母亲临终前曾对你说‘对不起’。”黑猫背对着月色坐在窗口，就像他千万次曾做过的那样，“所以，‘如她所愿，好好地做你的天使吧。你父母都是伟大的英雄，他们的后代也应当拥有最强健的羽翼。’他是这么说的。”

鸣人觉得自己的眼眶热了起来。

END

助助请你可劲放心大胆撩……

此刻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想开车。